黑天鹅和钟形曲线

过去几年的许多事态发展表明，公众对全球变暖的担忧比本世纪初人们可能认为的要浅得多，最近德国决定完全结束对核能的依赖，并加速淘汰目前正在运行的反应堆。这意味着在未来十年，中国将更加依赖主要从俄罗斯进口的煤炭和天然气，并可能从法国进口更多的核能发电。这意味着德国不太可能实现其雄心勃勃的温室气体减排目标——到2020年在1990年的基础上减排40%。

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现在做出了预测未来十年，德国电力部门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将增加一倍以上由于该国的新路线，对于一个迄今为止一直是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努力的领导者的国家来说，前景令人震惊。

共和党参议员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和林赛·格雷厄姆(Lindsay Graham)的退让，他们此前曾共同发起温室气体排放限额交易法案;国会拒绝接受这样一项法案，而奥巴马政府决定不为此而努力;《京都议定书》进程在全球范围内破裂，一度积极的欧洲国家默许了完全自愿的碳减排计划;公众对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的话题相对漠不关心，尽管在过去的几年里，美国、西欧、俄罗斯、中国和巴基斯坦都遭受了恶劣而怪异的天气的折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球不知道如何让它更清楚，它希望所有人都离开上周，讽刺周刊《洋葱》(the Onion)刊登了这篇文章。在《纽约客》本周的揭幕式中，伊丽莎白·科尔伯特以一种更严肃的方式思考了为什么人们没有得到信息，尽管极端天气事件与气候模型的预测是一致的。为什么总统会担心这样的事件“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能力”，她想知道，在他最近访问龙卷风肆虐的密苏里州乔普林时?

当然总统并不是完全错误的。不寻常的暴力事件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偶尔发生。而且——公众或许明白——即使我们明天就开始大幅削减温室气体排放，此类事件发生的可能性仍将继续增加，因为气候系统已经注入了变暖“惯性”。

然而，在这种反思中，我们很容易忽视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我们可以努力降低越来越极端气候事件发生的概率，也可以不努力。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全球温室气体浓度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高得多的区域，比250年前工业革命初期高出了近50%。我们正处于未知的水域，而且一直在越陷越深。理性的决定是扭转航向，开始尽快谨慎地驶离这些水域。

有多快?有一些人，很多人，他们认为，鉴于福岛和其他比最糟糕的核事故他说，我们不需要为了减轻气候变化的风险而孤注一注地建造更多的反应堆。我谨表示，与全球变暖相关的风险与与原子能相关的风险的顺序完全不同。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看到的奇怪天气可能只是对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的一种预示。

假设，以另一种比最糟糕的情况为例，洪水、干旱和虫害的某种灾难性组合合算，使世界上主要的粮仓之一完全关闭了三到四年——比如伊利诺斯州-爱荷华州、长江或黄河流域、湄公河、恒河、印度河或尼罗河。其后果将是全球粮食短缺、大规模饥荒和全球动荡，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

让我们暂时关注一下伊利诺斯州-爱荷华州的情况，常规的商业预测表明，到本世纪末，中西部的这部分地区将拥有像德克萨斯州东部或阿拉巴马州那样的气候——温带气候将变成南部腹地特有的亚热带气候。

这是主流情况。但如果情况比这更糟，更糟呢?与数学家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和伯努瓦·曼德布洛特(Benoit Mandelbrot)有关的“黑天鹅”场景假设了这一点看似非常不可能的事件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概率分布(主要是事后诸葛亮!)具有“肥尾”——也就是说，该分布不符合“正态”的钟形形式，而是具有极端事件发生概率大于正态的形状。

我们实际上不必求助于黑天鹅理论，即使地球科学是其更明显的应用之一。政治上保守的芝加哥法学家理查德·波斯纳(Richard A. Posner)在《灾难:风险与反应》(2004)一书中指出了这一点我们对主流气候预测的不确定性越大，我们就越应该担心最糟糕的情况．因此，他认为，当气候怀疑论者强调不确定性时，他们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据贝尔曲线的对称逻辑，如果气候科学家低估了事情可能不像他们预测的那么糟糕的可能性，他们也低估了事情变得更糟的可能性。

还能糟糕到什么程度呢?在农业崩溃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谈论数百万、数亿甚至数十亿人的死亡——而不是“仅仅”切尔诺贝利事故导致2万到3万人过早死亡．

POSTSCRIPT, 6/30/11L

英国《金融时报》昨日报道称今年春天，美国46%的地区不是异常潮湿就是异常干燥;21%是正常的．英国《金融时报》援引南卫理公会大学(Southern Methodist University)商学教授伯纳德•韦恩斯坦(Bernard Weinstein)的话说:“如果没有某种强大的气候变化力量在起作用，2010年和2011年的显著极端天气事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部发生，这是极不可能的。”“我预计20到30年后，像2010年这样的极端天气年将成为新的常态。”

慕尼黑再保险公司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与天气有关的灾难增多的唯一合理解释是气候变化。由于全球变暖，极端天气更加频繁和强烈的观点与目前的科学知识相吻合。”